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雅盗

第27/28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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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七章山雨欲来

阮振飞赶到芷江时,芷江书画界已是群情激愤,人声鼎沸。天雅画馆莫耀先深夜被人绑架,加上天一画馆被炸这两件骇人听闻的事让芷江文人雅士忍无可忍,纷纷湧进县政府要求曲县长伸张正义惩办歹徒。不多时,社会各界人士陆续前来声援,人们的目标出奇地一致:是省城刘督军制造了这两起恶性案件,伤害了芷江人的信念,破坏了芷江宁静的和平环境。

省城报界闻讯赶来采访,亲身感受到芷江百姓的义愤。曲治平和各界人士商谈后决定由天雅画馆孙、陆两位画师起草《告各界人士书》,到省城广为散发;同时派代表到省府请愿,要求政府惩办肇事凶手,释放莫耀先;天雅画馆梁锦明制作揭帖,揭发这两起案件内幕,作为附件与《告各界人士书》一起张贴;曲治平再次到省城杨大帅处告状。

曲治平把事情安排妥当后,和阮振飞、谷柏年父子和冯一欢等人一起商量。

阮振飞把督军府内发生的事给大家作了通报。“刘英才此举意在报复,莫馆主有性命之忧。曲县长的几个举措,或许能起到吓阻作用,但也要防止他狗急跳墙。”

冯一欢说:“莫兄写揭帖为芷江人出了口气,也缓解了天一画馆的压力,可以说他是为我冯一欢而遭难的。”

曲治平说:“刘英才的行为彻底摧毁了本人对他的感恩之心。为芷江百姓的福祉,得罪刘英才也在所不惜了。”

谷柏年说:“芷江和刘督军的对阵之势已成,而芷江仍然处于劣势,唯有尽快取得外界支持方有胜算。”

曲治平说:“前辈所言极是。学生准备下午就去省城,阮神探同行如何?”

傍晚时分,阮振飞赶到月仙戏班。月仙姐妹已是望眼欲穿。

阮振飞说:“月儿兰儿千万别着急,你们的先哥哥被绑架的事已引起芷江百姓的公愤,大家都在想办法救他。”

杜月仙泪流滿脸,杜小兰也是一脸愁容、焦急万分.,阮振飞见了甚是心疼。

“现在的问题是刘英才矢口否认督军府绑架了莫老弟,杨大帅无法下手。好在省报已登载了莫老弟的消息,芷江的《告各界人士书》和新揭帖都已在省城张贴,对刘英才的压力肯定很大,目前他还不敢轻举妄动,假如我们能尽快确定莫老弟在督军府内,就可请杨大帅马上出手。”

杜小兰说:“现在只能指望督帅府的季方平了。”

阮振飞说:“既然如此,今晚我就陪你们一起等消息,反正回去也睡不着。光棍一个哪儿都一样。”

杜小兰露出笑容:“振飞哥真好。”

杜月仙噙着泪水说:“等这事过了,兰儿和振飞哥早点结婚吧。兰儿妹有了归宿,我也就放心了。”

杜小兰安慰说:“姐姐别着急,先哥哥一定不会有事的。”

半夜时分,督帅府柴房。

季方平对三位太太说:“昨夜何副官从芷江抓来一个白面书生,关在隔壁马厩里。”

梅香忙问:“芷江来的?叫什么名字?”

季方平说:“好象姓莫,画画的。”

梅香大吃一惊。“啊!先哥哥被他们抓来了,这可怎么得了。”

朱曼华说:“七妹认识他?”

梅香流着泪说:“那是我小时候一起玩耍的先哥哥呀!”

五姨太说:“哦,是七妹的青梅竹马。刘英才这个恶魔,真是作孽啊!”

朱曼华说:“五妹、七妹,不能再等待了,该是我们姐妹动手的时候了。”

五姨太说:“三姐说得对,伸头是一刀,缩头也是一刀。横竖是个死,还不如跟他拚了!”

梅香说:“三姐有什么计划?”

朱曼华正想回答,忽听得有人轻声叩门。“三姐、三姐、七妹,我是老六,还有四姐。”

朱曼华说:“你们怎么会来?”

六姨太急促地说:“进门再说,快开门。”

季方平轻声说:“据我看那二位太太也是跟我们一样心思,开门吧?”

朱曼华点点头。季方平把四姨太和六姨太放了进来。“你们几位慢慢谈,我在门口守着。”

四姨太目光炯炯地看着她们三人。“我早知道三姐和二位妹妹不会安寝,六妹还不信呢。”

朱曼华见她神智淸醒,毫无痴呆的样子。“四妹身体大好了?”

四姨太咬牙说:“其实我压根沒病,还不是刘英才逼的!若不是装瘋卖傻,今日跟你一样。”

梅香说:“看六姐红光滿面精神煥发,平时的痨病鬼模样也是装出来的?”

六姨太吃吃地笑:“那是四姐教的一招。”

梅香叹息。“本来就活得不开心,还要自找苦吃。”

四姨太的牙咬得格格响。“还不是跟你们一样为了报仇!姓刘的害死我爸妈,该让他得到报应了。”

六姨太幽幽地说:“刘英才抢了我家地又抢我人,我爸找他讲理,他就让官府把我爸关进牢里活活打死!”

梅香说:“你们打算怎样?”

四姨太说:“该动手了,我们一起干!”

六姨太说:“对,现在正是好时机!我们七个姐妹一起干。”

五姨太问:“老大老二也算在内?”

四姨太说:“她俩早就等不及了,比我还急呢!”

梅香恍然大悟。难怪她们对我的态度有了改变,刘英才作恶到头了。

“四姐六姐准备怎么干?”

四姨太说:“我们都听三姐的。”

朱曼华说:“好!姐妹们都听好了,我的计划是这样,开头第一场戏要由六妹开始······”

朱曼华缓缓地说着每个姐妹该做的事。

“我原来只考虑三个人的力量,现在七个姐妹齐动手,成功的把握更大了。”

四姨太说:“三姐考虑很周到。我把这计划告诉大姐二姐,让她们早作准备。”

徐曼华说:“我们姐妹的命运在此一举。无论成与不成,这督军府是不能再待下去了。未知姐妹们的退路想好没有?”

四姨太说:“我家已沒人了,孤身一人到哪都行。”

五姨太说:“我也是。到时候我跟六妹走,也好有个伴。”

朱曼华问:“大姐、二姐呢?”

四姨太说:“她俩也都想好了后路,不用担心。”

朱曼华说:“我知道六妹、七妹都有去处,大家都沒有后顾之忧了。”

梅香说:“我看还得跟外面的人联系,让他们接应我们。”

朱曼华说:“这点我也想好了,让季方平去找月仙戏班,请她们找人帮忙。”

梅香说:“没问题,月仙姐妹会办好的。”

五个姐妹又把每个细节都商议一遍,最后把季方平叫进来,让他去跟月仙姐妹联系。季方平点点头,转身就往外走。他隐身在黑乎乎的小道,飞步走到围墙边,一纵身跳到府外,跑步向月仙班子奔去。

戏班的灯亮着。他刚敲一下门,里面就有人应声。

杜月仙喜道:“果然有消息传来。”

季方平简单明白地把太太们的计划说了一遍。

杜小兰说:“先哥哥果真被他们抓进去了。”

杜月仙对季方平说:“到时一定接应。”

季方平立刻飞奔回府。太太们还未散去,听了回话后个个欣喜万分。

季方平刚离开月仙戏班,阮振飞便从屏风后面走出来。见到杜月仙滿面喜色,打趣说:

“月儿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,跟三岁小孩一样。”

杜月仙含羞说:“振飞哥真坏,人家都急死了,你还敢取笑人家。”

阮振飞笑着说:“人家西施美女是浓抹淡妆皆相宜。我们月儿妹笑时笑靥如花,哭时梨花带雨,横竖都是一朵美人花!”

杜小兰说:“你还笑!还不快想办法如何接应他们。”

阮振飞一本正经说:“是,夫人!”

第二十八章督府对阵

莫耀先醒来时已是第二天,他觉得脑袋昏沉沉的,还闻到阵阵刺鼻的臊臭。他费力睁开眼睛,发现自己居然躺在马厩里,身上还有绳子绑着,身边有几匹马在吃干草,甩尾巴打响鼻,浓浓的臊臭呛得他直想呕吐。莫耀先慢慢地想起昨晚他和徒弟梁锦明在居菊轩值班聊天,后来闻到一股幽香,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。他突然醒悟:自己着了道,中了人家的迷魂香。

莫耀先怒不可遏:“哪个****的把老子弄到这儿?”

周围没有人影,只有马匹咀嚼干草的声响。莫耀先连叫数遍依然无人答理,他无奈地向四周看去,只见这座马厩是个独立的院子,院子挺大,有三个干草垛,七八个栓马桩。院门紧闭,离马厩有七八丈光景。

莫耀先想谁家有这么大的马厩?八成是督军府,他越想越对,这些日子不就是和刘英才对着干吗?到底被阮振飞说中了,刘英才盯上了自己,看来这一回麻烦大了。

正想着,院门吱呀一声,进来一个人。莫耀先一眼就认出是何其通,穿一身黄泥巴颜色的军装,右手拿一根鞭子轻轻敲着左手掌,边走边摇晃脑袋,口中哼着小调。

娇滴滴玉人儿,我十分在意,恨不得一碗水吞你在肚里。日日想,日日捱,终须不济。大着胆,上前亲个嘴,谢天谢地,他也不推辞。早知你不推辞也,何待今日方如此。

莫耀先大声吼叫:“****的何其通,把老子弄到这里是什么意思?”

何其通装模作样地往四周张望:“是谁在这儿大声说话啊,这里是督军府的马厩,老子不发话,叫破喉咙也白搭。”

稍停片刻,何其通才象恍然大悟似的:“啊呀!这里还有个人啊,怎么跑到马厩里来啦,这么冷的天还坐在地上,不怕冻着吗?啊,这不是芷江堂堂四大画馆的莫大馆主吗?是大贵人呀,怎会淪落到这个地步!”

何其通酸不哩叽地说了一大通,脸上摆出嘲讽的笑容。

莫耀先恨声说:“姓何的放什么狗屁,还不给老子松绑!”

何其通怪笑说:“唉,何某可没这个胆。刘督军不发话谁敢给莫大馆主松绑?何某方才听说抓到了造谣生事的罪魁祸首,沒想到竟是你莫大馆主!莫非你吃了豹子胆,竟敢在老虎头上拍苍蝇?”

莫耀先说:“老子向来光明正大,说的话句句是实,何来造谣生事之说?”

何其通说:“这个何某就不知道了。刘督军近日为无头帖大发雷霆,难道莫馆主与此毫无瓜葛?”

莫耀先说:“你说老子有瓜葛,有何证据?”

何其通说:“证据自然会有的。到时候督军会让你死个明白。何某不过是奉命来看你,莫大馆主临死之前有什么话要说。”

莫耀先说:“这话你倒是说得很对。只怪莫某记性太差,忘了你姓何的不过是狗腿子而已!就说上回龙柏山庄盗案,姓何的捕头不过是奉命办事、奉命盗宝、奉命杀人,奉命把老子关进地下室。一旦事情败露,只要主子一句话,你这个狗腿子即使杀了人也是大事化小、小事化了也。”

何其通干笑一声。“莫大馆主到底是文化人,明白事理,悟心又高。人常说宁当鸡头不做凤尾。何某却自知骨头有几两重,决不敢做出头檐子,能一辈子混个‘奉命办事’也就心满意足了。天蹋下来高个子顶着,人家吃干的何某能喝口汤也很知足。”

莫耀先说:“不跟你啰嗦,帶我去见刘英才。”

何其通嘻嘻一笑:“跟老朋友说话就是开心,一开心就把正事忘了。何某是奉命来带莫大馆主见刘督军的。但愿莫大馆主也只是奉命写了无头帖子,奉命把帖子贴上墙。只要老朋友让主子出个面,你这个奉命办事的人也就大事化小、小事化了也。”

莫耀先瞪着他说:“放你妈的狗屁,老子就是主子,还有谁敢当老子的主子。”

何其通把莫耀先押到邦声堂。刘英才正佇立在《高祖步辇图》前。“报告督军,莫耀先帶到!”

刘英才似未听见,手中铁球转个不停。莫耀先也不搭理他,只是四处打量。

许久,刘英才缓缓转过身,沉声说:“莫耀先,你知罪吗?”

莫耀先把目光转到刘英才身上,见他一身军装,武装帶匣子枪一应俱全,杀气腾腾的样子。

莫耀先迎着他冷冷的目光说:“莫某何罪之有?”

刘英才大声说:“你说,无头揭帖是否你的杰作?”

莫耀先反问:“督军何以将帖子称之为杰作?”

刘英才“哼”了一声。“无中生有、造谣生事、挑拨离间、毁我名誉,这不是你的绝招?”

“督军敢说帖子所言皆非事实?”

“事实何在,请一一道来。若有半点虚言,本督军的枪弹不认人!”

莫耀先说:“好,你听着:丁卯年六月,苏州虎丘山有一对进香母女夜宿民舍,刘某人派人蒙面劫杀母亲,又作势意欲奸污此女,刘某人及时赶到,与蒙面人佯斗几个回合,蒙面人假装不敌逃窜。刘某人以英雄自居,强娶此女为妾。可有此事?”

刘英才面色微赭。

“壬申年八月,刘某人借日本人在华势力黑龙会夜袭天竺堂,致天竺堂兄弟死伤十之六七,堂主伤重而亡。可有此事?”

刘英才脸部紫涨,眸子渐红,铁球急转。

“癸酉年五月,刘某人以飞车撞死一年轻男子后强娶其未婚妻为妾;甲戍年十二月,刘某人杀山阴名士汪某,夺其良田百顷``````”

刘英才突然咆哮。“夠了夠了!都是老子干的,你敢怎样?”

莫耀先冷冷地说:“不能把你怎么样,莫某陈述事实而已。”

“这么说你承认无头揭帖是你所为?”

“大丈夫敢作敢当,正是莫某!”

“何人指使?”

“无人指使。”

“可知后果?”

“一颗花生米而已。”

“好!你这小子有种,老子成全你。”

刘英才怒不可遏,伸手拔枪。这当儿,马弁进来报告:门外有报馆记者要求釆访。刘英才挥手不见,马弁说有五六家报馆的记者呢。刘英才无奈,只得让何其通暂时先把莫耀先关起来。

刘英才刚走出邦声堂,就被迎面而来的记者们团团围住。

一记者高声问:“请问刘督军,对今日芷江县的《告各界人民书》有何感想?”

刘英才说:“本督军尚未见到此文,不好评论。”

又一记者问:“前几天芷江天一画馆被炸,昨天又发生芷江天雅画馆莫馆主被绑架案,坊间传闻的矛头都对准了督军府。请问刘督军有何解释?”

刘英才皱着眉头说:“本督军向社会各界郑重声明:督军府与芷江画馆爆炸案绝无牵连。本督军对书画颇有爱好,芷江县是全国闻名的书画之乡,乃本省之荣耀。本督军对其极尽维护之能事,岂敢有半点損害举动。至于所谓绑架案,本督军与莫先生私交甚笃,並无絲毫理由对莫先生下手,务请各位代为澄请。”

另一记者问:“前些日子省城大街小巷遍布无头揭帖,今日又见第二份揭帖,其所述诸事于督军大为不利,刘督军可以发表看法吗?”

刘英才说:“此事可用八个字来说明:造谣中伤、无中生有,本督军正在严厉查办。”

一记者穷追不舍:“据调查,揭帖所述言之有据,似与督军所述八字差距甚大。例如督军敢打包票说府內确实不存在思过堂,亦即外面流传的尼姑庵吗?刘督军敢说七位太太之事亦为谣言吗?”

刘英才神色尴尬。“本督军素有风雅将军雅号,为人处世皆以‘与人为善’为根本。本督军恪守‘一夫一妻’原则,外界所谓七房太太纯系结婚七次之误。至于思过堂不过是本督军出于人道主义考虑,为前太太的安置之所,也是他们心甘情愿的养老之处。”

有人高声插话:“听说思过堂的太太们年龄最大的不过三十一、二岁,就该养老了吗?”

记者们哄堂大笑。

刘英才脸成猪肝色。“本督军军务繁忙,恕不奉陪。”

有人大声说:“最后一个问题:坊间有传言莫耀先先生已被关押督军府,可有此事?”

刘英才神色大变。“谣言,纯属谣言!本督军军务繁忙恕不奉陪,送客!”(未完待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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