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有没有看见这场混乱中，那些悲惨女人的尸体？我保证你的结局比任何一个死在混乱中的女人都更悲惨，因为你不会死，直到无穷无尽的痛苦将你逼疯，我才会结束你的生命。”

白城安很冷静地说着，像闲聊一样，没有情绪波动，也没有咬牙切齿。他刻意保持着自己的优雅与绅士，得以在这场对峙中占据上风。

“我说，这就是你能想象到的最可怕的惩罚吗？”小蕊放声大笑，“姑奶奶在大蛮国一天睡几十个男人的时候，你他娘的还没长成一个男人呢！你觉得姑奶奶会怕？”

“这不重要，时间很长，你一定会为你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。”

白城安只是说，没有再做出折磨小蕊的事情。她比白城安想象的要坚强的多，一般的痛苦和酷刑无法摧毁她的意志。

“你这么恨我，是因为我杀了你的同伴？” 小蕊看向孙庆喜的尸体，努力地朝那边吐去一大口鲜血，“不过是一个废物，准备时间这么长的暗器都没有躲开，怎么，他是你爹啊你这么上心，哈哈哈哈哈！”

不得不说，小蕊的目的达成了，她让白城安格外的愤怒。

白城安克制的很好，没有将愤怒表露出来。他拿起布条重新去堵小蕊的嘴，他怕小蕊继续说下去，自己会真的克制不住导致失控，再杀了这个媚味儿十足的蛇蝎女人。

“怎么了小弟弟，这就认输了？接着说啊，那个死人是不是你爹啊，被我几个飞针就干掉的家伙！诶你能想象到吗？多年以后他的尸体腐烂，剩下毛发和骨头的时候，兴许还能找到我扔进他身体里的那几根针呢，哈哈哈哈！”

白城安伸出的手停了下来，他放弃了堵住小蕊嘴巴的想法。他在被自己压制住的无尽愤怒中想到一件事，他这么容易被小蕊激怒是因为小蕊知道他在乎什么，找到了他的弱点。

而他凭什么不能找到这个女太监的弱点？

“若真的有那么一天，他的棺材被挖了出来，那几根闪亮的银针，倒也能成为不错的点缀。”

白城安顺着小蕊的话说道：“你这么漂亮，又使得这么好的一手暗器，想不通为何要为暗谍司如此忠心地做事，为了钱？无上的权利？还是单纯的喜欢作恶而已？”

“嗯？”

白城安突然的态度变化让小蕊有些错愕，一时间她没有继续辱骂白城安，故意激怒他。而是开始打量起了这个充满了传说的人。

来到秦淮乡之后，小蕊听到次数最多的名字就是白城安这三个字。几乎所有的人都在讨论他，评判他究竟厉害到什么地步，威胁多大，今天小蕊得以亲眼看到白城安，发觉这家伙并不是徒有虚名。

一点点将他们四个人的五行绝打败，杀了数人伤了数人还活捉小蕊，付出的代价却紧紧是一个不会武功的废物。

这让小蕊忍不住高看他一眼，“你都说错了，你哪只眼睛看到姑奶奶一心只有暗谍司，为它们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？”

白城安摊了摊手，那现在是个什么局面？

小蕊不是为了暗谍司的任务，才将自己置身于被人活捉的险境？

“别告诉我，你做这么多，落到被我们活捉的境地只是为了好玩而已。”

“姑奶奶的心思岂是你可以揣测明白的？还有你别以为自己多么厉害，如果没有这些接二连三的帮手，你早就死在我们五行绝的阵法之下了！”

小蕊舔了舔嘴唇，浓重的血腥味儿让她烦躁不已，“废话也别多说了，姑奶奶不怕酷刑，你想为你的同伴报仇，就直接杀了我吧！省得再有人回来救我，顺道把你杀了。”

“呵呵，想死，没那么容易。”

白城安这才堵住小蕊的嘴巴，“我就不信你们暗谍司的全部兵力都来了秦淮乡。你们中厉害的高手死的死，伤的伤，还会有能对我造成威胁的人出现？”

确定小蕊浑身上下都被捆绑的很结实，白城安才打算找个阴凉的地方歇息一下。然他才刚刚坐下，蛇女就找了过来，问：“你懂鬼三刀，影会鬼影步，你们会这么厉害的武功，难道还打不过这些太监兵吗？”

“嗯？你这是说的什么话，很显然，我们打赢了。”

“可我晚来一步，你们全都会死。”

“你们打跑的只是一些功夫一般的小兵，而我们打败的可是他们中最厉害的四个海主啊！这几个太监竟然还用了五行绝的功夫，你知道这门功夫有多么精妙吗？”

白城安很好奇，“你们往生门可有什么功法，能与五行绝这门功夫匹敌吗？”

“五行绝？他们这些太监用出了五行绝的功夫？” 虽然没有亲眼看见，蛇女还是很惊讶。她听说过五行绝的威名，这功夫天下排名第二，除了天下第一的失传剑法，蛇女还真的想不起来更厉害的武功，“我又不是我们往生门的信官，怎么可能知道往生门的所有武功。”

“好吧，很可惜，往生门实在是太神秘了，江湖上很多人都想进去一探究竟。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你们往生门有没有老大，总不能那么多人都是自发进去的，没人管着总是要乱的吧？”

白城安眯起了眼睛，满脸的求知欲望。

“也不算是老大吧，我们往生门的确是被几个厉害的人管着。他们都很和善，耐心，愿意为我们排忧解难，所以我们服他们。往生门至今没有乱过的原因是，我们之间没有金钱和权力的关系。”

蛇女终于不那么冷淡了，话也多了起来，“我哦的往生门的那几个管事人也很喜欢跟外人接触，你对我们往生门若是真的感兴趣，大可以亲自去找他们拜访一下。”

“还能拜访的吗？” 白城安无比惊讶。

“当然，我们往生门才不像传说的那样，里面都是吃人的怪物。我们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，只是武功不被你们认可而已。说起来这倒是让我们聚在一起有了很自在的生活，这次若不是有万分重要的事情，我才不会大老远地跑来秦淮乡呢！” 蛇女有些生气地说。

“大事？你们的大事跟龙昌镖局没什么关系吧？” 白城安这样猜想。

“当然，那天我们打起来，才不是因为镖局活口。我们是怕你们惊扰到我们要追捕的人，只是一时贪玩和你们打了起来，才搞成现在这幅样子。” 蛇女有些后悔，早知道打个屁啊，还不如直接放他们过去呢。

再仔细地想想，其实也不怎么后悔。

就是死了两个关系还算是说的过去的同伴，却叫蛇女认识了影。或许对比起其他男人，影并没有那么优秀。他只是武功有点好而已，不够浪漫，嘴不够甜，不会哄女孩子开心，甚至一度还要杀了她——但是感情就是这个样子的，说它刻板，培养起来确实需要一些约定俗成的条件。可同时它也是离奇而浪漫的，他们的感情基础是追杀，战斗和死亡，正是这该死的种种巧合叠加在一起，才让他们之间的感情萌生出来。

“说真的，我打算啊，等秦淮乡的事情告一段落，就说服影，让他放弃责任，去追求自己存在的意义和想要的生活，让他去追求自由。”白城安笑着跟蛇女说：“到时候你也帮我劝劝，他执拗的很，对付他要有耐心。”

蛇女皱了皱眉头，“你什么意思？”

其实她激动极了，充满了期待。

白城安笑着说：“自然是你最希望的那个意思。”